「等我攒够钱,一定赔给您……」「一段时间是多久?」赵修齐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。他的声音是陌生的清淡。
「等我攒够钱,一定赔给您……」
「一段时间是多久?」
赵修齐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。
他的声音是陌生的清淡。
却又像这春雨,温润的侵袭。
「说说看,谈笑。」
冷白的肤色,漆黑的眉,眼尾处缀着一颗褐色的小痣。
过于高挺的鼻骨,稍显菲薄的唇。
白色的衬衫,纽扣一丝不苟扣到顶。
他看着我,神情甚至是温和的。
可他念出我名字那一瞬,我却觉得整个人坠入了冰窟。
原来,这就是报应。
妈妈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来。
我骤然醒过神。
缓缓向前了一步,鼓足了勇气。
湿透的手指从敞开的窗子里伸进去。
就那样抓住了他矜贵的衣袖。
我的声音有点发抖,
「我拿不出十万块赔给你,赵修齐,三个月,不,半年,可不可以?」
车外站着的司机,好似一瞬间僵硬了身形。
旋即,却又立时上前,想要将我拉开。
可赵修齐微抬手,制止了他。
司机迟疑了半秒,立时识趣地避开,又驱散了围观人群。
周遭忽然就安静了,静的只能听到我们两人纠缠的呼吸声。
「拿不出啊,那就……以身抵债好了。」
「以身抵债?」
我讶异地睁大眼,下意识要缩回手。
可他却抬手攥住了我的腕骨。
赵修齐的目光从我的脸上,一寸一寸滑落到我的指尖。
从前我的十根手指不沾阳春水,永远贴着漂亮的甲片和精致的钻。
可现在,这双手上有很多伤,指甲剪的很短,指尖有磨破的血泡。
他微蹙了蹙眉,「你不愿意?」
不愿意吗?
我渐渐清醒。
这一切不会是巧合。
就算我今晚拿出十万块。
将来还会有二十万,二百万的债,等着我。
这是我年少无知时自己造的孽。
现在该我来还,逃不掉的。
「可是……要抵几次?」
「你觉得可以抵几次?」
我咬着嘴唇,难堪地想了很久很久。
模模糊糊记得,周云笙一哥们儿酒后曾说起过。
他玩过一个干净的女学生,第一次给了她两万。
我的睫毛颤了颤,声音小得几不可闻:「五,五次,可不可以?」
说完,我飞快地看了赵修齐一眼。
他的眉宇好像蹙得更深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