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水从额头汩汩而下,我浑身燥热,骨头缝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。楚熙晏低头,我仰头看着她,眼睛里水雾朦胧。楚熙晏的眉微微拧了起来。
汗水从额头汩汩而下,我浑身燥热,骨头缝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。
楚熙晏低头,我仰头看着她,眼睛里水雾朦胧。
楚熙晏的眉微微拧了起来。
「鹰荣,你先带人出去,巡视附近的山路。」
金吾卫领命退下。
屋里只剩下我和楚熙晏。
我喘息着,望向他,眼泪不断落下。
我动了动嘴唇:「阿晏……」
他没有听清,凑近我。
我再也控制不住,吻了上去。
卢娴月给我下的是最好的媚药,我不知道这一刻是媚药带给我的渴,还是压抑了三年的疯。
我抱紧楚熙晏,贴紧他,他不记得我了,但胸膛处还有我最熟悉的梅花香。
朦胧中,我理智尽失,轻声道:「救救我。」
刚一开口,眼泪便掉了下来。
是难过,也是羞耻。
他会怎样看我?
一个在山中的佛堂,不知廉耻地求他苟合的女人?
我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
这时,外面有人声。
「王公公明明说了在这附近,应该就是这几间屋子,一间一间找找看吧。」
此刻天色已暗,月亮东升。
楚熙晏捂住我的嘴,然后伸手熄灭了床头的烛灯。
「我救你。
「忍着点,不许叫。」
他在我耳边轻声说,如同落下一吻。
外面在搜查。
「这间房子没亮灯,应该没人。」
脚步声于是就此掠过。
黑暗的房中,床褥湿透,我不堪承受地咬在楚熙晏的肩头,以此抵住喉咙里的声音。
我摸着他的后背,摸到了纵横交错的伤疤。
我不知道他怎么从西域活着回来的。
但他一定吃了数不清的苦,遭了受不完的罪。
我哭得止不住,等外面的声音完全远去,我才敢微微发出一点抽泣声。
楚熙晏垂眸望向我。
他的眼神有微微的慌乱。
「嗳,不哭。」他叹口气,喃喃,「怎么回事,你一掉眼泪,我心口就疼。」
我不想让阿晏疼,于是把嘴唇咬出血,硬生生地止住了眼泪。
他瞧着我,摸摸我的头。
「算是我乘人之危了,实在不是君子所为。」他低声道,「但你别怕,我会迎娶你进门。」
一阵风透过没关好的窗棂吹进来,药力散去,我突然清醒了。
三年前,楚熙晏还是意气风发的太子,没有这一身的刀伤。
他白袍银铠,笑着对我挥手:「绾绾!等我回来娶你!」
彼时我们天造地设,他是太子,我是薛氏千金。
现在他回来了,他还是太子。
可我是什么?
薛绾早就死了,玉奴是个低贱的女奴。
即便三皇子最宠我的时候,也很清楚不可能立我为正妃,所有人都对我的名分只字不提。
更不要说,楚熙晏是太子。
他从刀山血海的修罗地狱里活着回来,没人比我更懂他,他一定有他的抱负。
有情人还在,只是不能终成眷属了。
于是我推开楚熙晏,轻声道:「玉奴谢官人搭救,可玉奴是三皇子的人,今日之事,请官人不必当真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