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」他问。「那倒不是。」江砚摇头,眼里带着不解。「我与这位沈知意女士
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。
老板阴鸷地看着姐姐,笑得诡异又恐怖。
操着不甚流利的华文,指了指江砚,又指了指自己,一字一句地确认。
「你说,他要带你一起走,我,下跪,向你赔礼道歉?」
「当然。惹到我,你算是踢到铁板了!」姐姐轻蔑地抬起下巴。
也许在她的认知里,这个世界,就只有男主霍庭深和男配江砚最厉害。
就跟她觉得自己是女主,一定不会死一样。
姐姐得意地看着江砚:「这么多年,他只能在一边默默守护我,都没有近身向我表现的机会,我的要求他怎么会拒绝?
「你要感谢你不是华国人,否则就不是下跪道歉这么简单了。」
现在姐姐的女主劲,连棺材板都盖不住了。
她完全没意识到,自己这话,是把屋里两个男人的脸面,死命按在地上摩擦。
终于——
江砚手里的茶杯不轻不重搁在台面,茶水四溅。
姐姐嘟嘟嘴,不情不愿放软语调。
「行了行了,我回国后就跟霍庭深撇清关系,这样总行了吧。」见江砚不为所动,她不满地嘟囔,「真是的,一点都不忠犬,在外面好歹给我点面子嘛。」
我一阵牙酸,鸡皮疙瘩起了一身。
作为局外人,我非常清楚,江砚这些年并未给过姐姐任何错觉,两人甚至没有任何往来。
她就这么相信她那所谓的原书剧情吗?
「还有她!」姐姐突然疾步朝我冲过来。
我再也忍受不住,紧紧捂住她的嘴:「够了沈知意,你真想死吗!」
「沈知韫,要死的人是你!」
她恨恨咬了我一口,一把将我甩开。
「你就这么想抢我的男人吗?所有我不屑去做的事,你就偷偷觍着脸去做,你以为踩着我,就能讨好他们?」
「你疯得没救了!」我瞬间瞪圆了眼。
她的男人这些年只有霍庭深。
说我觍着脸去讨好我不共戴天的仇人,这简直是奇耻大辱!
「你还不承认!当年我不接受霍庭深的施舍,把他赶出门,你转头就扮可怜去霍氏集团跪了三天三夜。
「还有江砚,我明明拒绝他的示好,又是你上赶着帮他说好话,想博取他的注意。
「今天是不是又想勾引他,想让他救你出去?」
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猜测得对,一脸恍然大悟。
「哦!我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见死不救了,你就是想毁了我,好趁机上位。
「沈知韫,你胆小懦弱没骨气,他们看不上你,你只能像个恶毒女配似的,做些下三滥的事,阴暗又恶心。」
我气得胸口疼!
她到底长没长脑子!
我去霍氏集团跪,是因为我想救妈妈,我为江砚说话,是因为他给的收购价最有诚意。
在姐姐眼里,这些竟成了要和她抢男人的下作手段。
太多的话想说,又觉得荒谬,我算是头一次体会什么叫百口莫辩,也懒得辩。
「Hardy,这就是你说的,保证让我满意的服务?」
江砚终于出声。
9
老板悠悠抽了一口雪茄,若有所思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了一圈,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。
「江先生不认识这女人?」他问。
「那倒不是。」江砚摇头,眼里带着不解。
「我与这位沈知意女士,确实有过一面之缘,不过是很正常的商务交流。Hardy,你这边赎人代价不菲,这位女士虽然如此卖力表现,想要跟我一起走——」他耸肩摊手,「恕我有心无力了。」
江砚不愧是圆滑的商人,这话既把自己撇清,又给了老板面子。
「哈哈哈,原来如此,那就是我的不对了,没调教好手下人,差点得罪了贵客。」
老板脸色转晴哈哈大笑,两人握手言和。
姐姐脸色一白,满眼难以置信:「江砚,你对我一见钟情,痴心不改,作为深情男二,一生未娶,你怎么能这样说我!」
「我知道这些年我刻意疏远你,冷落你,让你生气了。」她眼里划过一抹了然,急声解释,「可那都是因为霍庭深对我紧追不舍,我又不屑做那左右逢源的女人,你就不能理解我吗?若非这样,你又岂会高看我一眼——」
江砚蹙眉,对纠缠不休的姐姐感到厌烦。
「沈小姐请自重!」
这时门被人推开,是那两个一直跟着姐姐的打手。
老板脸黑得能滴出墨水来:「你们干的好事!」
打手一脸惊恐,马上拽住姐姐往外拖。
姐姐尖叫着,双脚在地上不停地踢:「江砚,你这么对我,一定会后悔的!我发誓!」
快到门口时,她拼命扭着头瞪着江砚,怒极生恨:「你神气什么,要不是我今天沦落至此,你以为我想选择你?你本来就是霍庭深的手下败将,以后你们江家也会被霍庭深收购,家破人亡!」
江砚无动于衷。
而她只要出了这道门,等待她的,是极度残酷,血淋淋的惩罚。
她的双脚紧紧地钩着门,眼珠快速转动,又急又怕。
「江砚,你救我,我有沈家的专利,你当时不是想要吗?只要你带我出去,我会说服我哥哥——唔唔!」
她的嘴被无情地堵上。
门关上的那一刻,走廊里已经迫不及待传来拳打脚踢和姐姐呜咽惨叫的声音。
我的心蓦地一沉。
能说出我的底牌,姐姐还不算蠢到家,只可惜,她的自恋,让她错过了最佳的谈判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