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完这话,就带着妹妹,钻进了来接的保姆车里。逃也似的离开了。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。妈妈真的动过这个心思。
她说完这话,就带着妹妹,钻进了来接的保姆车里。
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。
妈妈真的动过这个心思。
就为了能让妹妹顶替我的位置,所以她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次又一次的受伤。
伤积累的太多,我每次训练都是钻心的疼,好像有千万只蚂蚁一起啃咬着我的骨髓。
我痛的发抖,只能离开赛场修养。
我想提前退役,甚至申请已经提交了。
却在家属签字的时候,被妈妈拒绝了。
她皱着眉头翻了翻我的伤情报告,“退役做什么,这不是还活着呢吗?你勾搭上哪个野男人了,我不是叫你别再外头发骚吗?你为什么不听话。”
她一巴掌把我打的晕头转向,“我不会签字的,你休想去当什么小情人,我丢不起这个脸!还有,下场比赛有个广告商要投四十万,指明要你穿他们品牌的衣服,你现在退役,你知道违约要赔多少钱吗?”
赔多少钱?
讲的太好听了。
这些年我挣的出场费,广告费都进了妹妹宋欣怡的口袋。
她拿着我用命挣来的钱,挥金如土,做足了千金小姐的范。
她恨不得取代我,但舍不得放弃我身上任何一滴剩余价值。
妈妈把这叫做“赎罪”。
这是我欠妈妈的,欠妹妹的。
大雨落下,盖住我眼角挤出的几滴泪。
原来一切都这么明显。
她们把我当作仇人,都在盼望着我去死。
只有我妄想着,能当他们的亲人。
妄想着,得到哪怕一点的爱。
妈妈带着妹妹回了家。
她气喘吁吁的放下行李,视线从角落一个暗着灯的狭小房间掠过。
“宋茯苓不在家?”她有些犹疑的开了灯。
房间内空无一人。
她脸上不受控制的出现了几丝恐慌,“欣怡,刚才那些人说的不会是真的吧,你姐姐她.......”
还没说完话,传来了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。
妈妈焦急的站起身,看到妹妹站在一堆玻璃碎片的中间。
她眨眨眼,掉下几滴眼泪,“妈妈对不起,我不小心把姐姐的奖牌打碎了,她不会怪我吧,我...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。”
我从喉咙中发出一丝尖叫,恨不得冲上去,给她一巴掌。
那是我职业生涯中获得的最大的奖项。
我清清楚楚的看到,她就是故意摔碎的!
我绝望的看着妈妈,哪怕她只是指责妹妹一句,我也不会如此难受。
妈妈却一下抓住她的手,话里的担心根本掩饰不住,“受伤没有?都怪宋茯苓,明明是靠着抢你的位置得来的荣誉,还摆在这么外面,不是故意炫耀是什么?不过就是一个垃圾,现在还害你受了伤!”
她骂骂咧咧的掏出电话,“宝贝你等着,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,我是她妈!我就报警!让警察把她给我抓回来,到时候,让她给你道歉!”
又是这样。
我嗤笑一声,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。
这里,是整个大平层里最狭小的屋子,原本是拿来当杂物间使用的。
却成了我的房间。
明明是我买的房子,妹妹只需要撒娇几句,我就被妈妈强硬的塞进了这个杂物间。
因为妹妹需要房间睡觉,需要房间看书,需要房间练体操。
所以即使她根本没进过这所谓的“书房”“舞蹈室”,我都不能去,不能住。
整日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过活。
房间不通风,我的伤口总是不能好,反反复复的开裂,流出脓血。
每夜,我闻着那个味道,都觉得,我好像是一具腐烂的尸体。
我好像,早就死了。
妹妹的尖叫声把我拉回了现实。
我才想起,妈妈真的报警了,她对着警察激情的指责我是一个多么不孝的女儿。
在她口中,我嫉妒妹妹,勾引男人,害的全家鸡犬不宁,害的她一头白发,白白苍老了好几岁。
我自嘲一笑,背过身去,不愿再听。
我早已明白了,我不是被爱的那个孩子。
妈妈终于骂完,得不到回应,她越发燥郁,“宋茯苓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,闹得家里不得安生,不如趁早死在外头,干干净净,省得脏了我的眼!”
她不耐烦的敲着桌子,“快去帮我找人啊,欣怡还等着她回来做饭呢!饿着我的宝贝怎么办?”
对面的警察站了起来,眼里神色晦暗不明,“您是宋茯苓小姐的妈妈对吧,刚好,她半个小时刚被运到这里来,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