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云启如今是不一样了。
离开东都之前,他是一股书生气。
如今却变了个人一样,浑身杀意,就连腰间的配饰都是简单的腰带,挂着一长串的耳朵。
那是他今天的战果。
其中一人的耳朵我看着眼熟,上面还坠了一个珊瑚耳坠。
我不去看他腰间,只是让龟公点上屋里的灯和香熏。
同往常接客一样,安排几个人坐好。
「你倒是还同往常一样,想来这些年也算是潇洒。」
兄长还看着我笑着说,他笑容满面,只是不达眼底。
他那一柄钺就没有离过手边。
我笑着坐过去给他们倒酒。
「承蒙恩客的厚爱,春柳也就是讨口生活。」
他端着酒杯,筷子也只是放在原处。
「讨口生活?也不容易,应当给那人不少好处吧。」
皇兄说的那人,便是带着无数起义军攻下东都的靖王。
靖王也算是我叔父,可是他恨我父皇入骨?ú?。
当初父皇和兄长们离开之前,带走了东都所有的青年才俊和巩固大臣。
为了能给他们拖延时间,母妃自己请命留下。
父皇见拗不过她,便干脆将所有女眷都留了下来。
母妃说吕后尚且还有一线生机,她也能有。
可是她太高估这些女眷了。
几乎所有人在得知父皇将殿门锁上后,都脱下腰带,逐个吊死在了金銮殿的梁上。
整个宫殿中,只有我还活着。
靖王赶到,他让人将我捉拿。
「这就是我兄长的好女儿,别人都死了,只有你活着,贪生怕死,不配拥有尊严。」
然后生生在几千人面前剥了我的裤子。
那一天,他见收效甚微,我甚至还有力气反抗,就将我掳到帐中,强要了我。
自那之后,他似乎是食之入髓,半年之中没有我便睡不着。
甚至还会问我:
「朕同你那丈夫比,如何?」
彼时正在宴会之上,他一双大手死死控着我的腰。
无数双眼睛盯着我,若我答得不好,他那饲养的猛虎就能当场将我吞之入腹。
于是我说:「都不怎么样,还是不能满足我,我看你们男人,一个个就是不行。」
靖王又气又笑。
他为了装作大度,传令放过我。
但是前提是,我这一生只能做下九流。
送我出宫的内侍当众宣读圣旨,对着一众不怀好意的买家说:
「圣上说此女子可不好满足,要给她个能满足那馋身子的营生。」
于是,我被送到春风楼,成了谁也瞧不起的娼妓。
一过就是三年。
因为我当初那句话,所以我的好丈夫,下了死令,要在入东都后取我首级为皇室正名。
想到这里,我缓缓一笑。
身子像是被抽了骨头,轻轻朝着他的方向歪过去。
「官人,好久都没见奴家了,可还想奴家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