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的是个女学生,命案现场就在马路对面。我赶紧在门口挂了个八卦镜,希望血光之煞不要断了我的财路。按理说,我是不会去凑这种热闹的。但是想起昨晚那个奇奇怪怪的女人,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。人群已经把居民楼围得水泄不通。
死的是个女学生,命案现场就在马路对面。
我赶紧在门口挂了个八卦镜,希望血光之煞不要断了我的财路。
按理说,我是不会去凑这种热闹的。但是想起昨晚那个奇奇怪怪的女人,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。
人群已经把居民楼围得水泄不通。
他们说凶手是躲在楼道里,趁死者掏钥匙没防备,一下子把人勒死了。
死掉的女孩名叫孙茜,听说是学校的大姐头,平时横行霸道得不得了,缺德事没少干。
我没听过孙茜的名字,但我认得她妈。
她妈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悍妇。去年在我店里丢了钱包,揪着我的领子就是一顿胖揍。今年死了闺女,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。
我挤进人群,给门口的警察递了根烟:「小同志,凶手抓到没?」
「早呢。」他左右看了看,接了过来,「这小孩也是惨,都到家门口了给人勒死在楼道里。」
「那个,我跟你打听个事啊,」我凑近一些,「上周五我们镇上有没有出什么事?比如谁死了之类的?」
「上周五?」他想了想,「没有啊。怎么,你算出来了?」
「没有没有,随便问问。」我打了个哈哈。
这个何秀云果真在骗我。
也是,我是算命师,又不是神父,没有义务替人保守秘密。她如果真杀了人,怎么会告诉我呢?
何秀云昨天说好要来,但真到了时候又放了我鸽子。
这天我等到晚上九点钟都没见人,正准备收拾收拾关店,门口迎客的风铃响了起来。
一回头,是两个女学生。一个单马尾,一个麻花辫。
「大师,我们想算命。」麻花辫眼泪汪汪地看着我。
「可以,」我还没被这么小的孩子叫过大师,一激动涨了个价,「20 分钟 200 块。」
「啊?这么贵啊……」麻花辫看看同伴,「招娣,要不我们还是买两个护身符算了。」
单马尾咬着嘴唇:「大师,能便宜一点吗?我们没那么多钱……」
她长得很漂亮,淡眉杏眼,小脸薄唇。
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。
「不行。」我说,「不过你们可以先说给我听听,这个是免费的。」
麻花辫像抓住了救命稻草,上前一步拽住我的胳膊。
「我们知道了一个很可怕的秘密。上一个知道的人已经死了,我们是不是也快了?」
「谁死了?孙茜吗?」
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。
我则趁机把自己可怜的小臂解救出来,推着两个姑娘往外走。
「如果你们的秘密和杀人案有关,应该直接去找警察。找我干吗,我就是个臭算命的。」
「你不是!你都算到孙茜死了!」麻花辫抓着门框不撒手。
「他妈的,人就死在对面,我用眼睛看到的。」
见她们还是不肯走,我只好掏出两张护身符。
「这样,这个算我送你们的。你们先去警局报案,如果解决不了再……喂,喂——」
麻花辫听到可以白拿立刻喜笑颜开。
然而我话还没说完,她忽然变了脸色,抢过符纸,拉着单马尾跑没了影。
好好好。
忙活半天倒赔一百。看来血光煞真的影响财运。
我正合计着明天要不要再挂个八卦镜出去,门口的风铃又响了。
何秀云,来了。
「今天来晚了,不好意思。」她穿着蔷薇色的棉服,脸黑得锃光瓦亮。
「没关系,一直没等到您,还有点担心呢。」
「啊、抱歉,让你担心了吗?」
「没有没有,总觉得有些在意而已。」
在门口寒暄了 5 分钟,她终于忍不住了:「行了,别凑时长了,赶紧让我进去吧。」
果然是 90 年代的大学生,智商不容小觑。
进了隔间,她脱下蔷薇色的棉服,又露出里面蔷薇色的长袖。何秀云坐在椅子上,像个蔷薇竹笋。
我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。
她收拾妥当衣服,开口解释道:「今天去了趟警局,所以来晚了。」